直到那一天——
她在屋后整理晒乾果实时,手指忽然碰到一块冰凉而熟悉的东西。
她低头拨开草堆。
那是一块黑色的、浑圆平滑的石头,表面闪着极淡的银光。
林晓瞬间僵住。
她认得它——那是她穿越时碰触过的陨石碎片。
坠落的天空、扭曲的空气、狂风与光闪交错——
她是从那颗石头开始,跌入这个世界的。
她颤着手将碎片捡起,心跳如鼓。
这是……她回去的钥匙吗?
她一整晚都握着那颗石头,坐在床边,不敢睡。
屋内一片静謐,卡萨的呼吸沉稳地传来,他将手臂绕过她的腰,
熟练地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。
她低头看他睡着的侧脸,那张曾经让她害怕到颤抖的脸,
现在只让她觉得……沉重。
她想只要她找到穿越的裂缝,只要再拿着这块石头靠近,
或许她就能回家。
回到原本那个,有热水器、有手机、有自由的世界。
可一想到离开,胸口却有说不出的闷与痛。
那个总会在夜里低声咬她耳朵、总会在她月事时焦躁守着的男人……会怎么样?
他会……放她走吗?
她忽然觉得冷,将碎片藏进兽皮下,闭上眼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她不知道,远在森林边缘的树上,
一双金色的眼睛静静看着她藏起陨石的那一刻。
卡萨的手指紧紧扣着树皮,指节泛白。
他早就知道,如果有机会她会想回去。
可他也知道——他不会让她离开。
林晓握着那块陨石碎片,藏在兽皮衣下口袋里,整整藏了叁日。
她没告诉任何人,也没提起任何过去的事。
表面上,她与往常无异,该吃吃、该笑笑,
甚至主动帮卡萨烤过一次鱼。
他看起来没有发现什么。
可她的心,从来没这么乱过。
每一次他从外头进来,她都会心跳加速,不知道是害怕他发现,
还是……害怕自己再不做选择,就再也走不了了。
卡萨这几日异常沉默。
他依旧为她寻果、烤肉、熬汤,还悄悄在屋后补上了遮雨的棚架。
他什么都没问,什么都没说。
但他的眼神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深沉。
那晚,他从背后搂住她时,林晓的心骤然一颤。
他的掌心覆在她小腹上,声音压得极低:「林晓……」
她轻声应了:「嗯?」「你,会一直在这里吗?」
她身子一紧,指尖下意识握紧那枚藏着的石头。
过了半晌,她低声:「……我不知道……卡萨。」
「如果我不在了……你可以再找一个比我更好的配偶……」
卡萨没说话。
只是那一夜,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用力,更深,更久。
她哭着喊疼,他却只抱紧她,在她耳边一遍遍咬着她的名字:
「林晓……留下来……你是我唯一的配偶……是我的雌性……」
第二日清晨,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:「我想去后山摘点红果。」
卡萨沉默了一瞬,点了点头。
「我会派两隻小兽远远守着,不会让你被野兽袭击。」
林晓心里一动,说不出那是感动还是恐慌。
她知道,他一直都知道——她不可能真的只是去摘果子。
那一日,她走得很远。她将藏着的陨石碎片握在掌心,
试图寻找那个她初来时坠落的地方。
她找到了。
那片空地,仍旧残留着些许黑痕,空气比别处更冰凉。
她站在那里,静静地,等着、试着感应。
可什么都没发生。
她握着碎片,焦急地低声说:「带我回去……求你了……」
风声呼啸,林叶乱舞,唯独没有任何裂缝为她而开。
她不死心,绕着空地转了几圈,直到发现角落有个东西。
是一块已碎裂、失去光泽的石心。
那是她穿越时,与她手中碎片同源的中心——早已被人毁掉了。
林晓的脑子「嗡」的一声,眼泪瞬间落下。
是他……?为什么?
她瘫坐在地上,颤抖着捂住嘴,哭得无声。
她终于明白——她再也回不去了。
夜里。
她拖着满身湿气的衣物回到小屋,卡萨已等在门口。
他看着她,没说一句责问。
只是接过她手里沾着泥的果篮,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水珠,
语气温柔:「天快黑了,怕你着凉。」
她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