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便是囫囵着出来,也未必救得出你长兄。”
陆玉又忧又喜,“多谢前辈。”
军帐外火光升起,有人大喊:“劳力跑了,快追!”
帐外人影陆续闪过,一波小队伍骑了马前去追逃跑的人口。
陆成越看了陆玉一眼,陆玉了意,再次拜谢,“多谢前辈。”
她迅速掀帘出帐,一片骚乱中无人在意她,她趁乱骑马奔出,将军帐处的混乱甩在身后。
陆玉奔驰一夜,终于远远甩开胡奴驻军地,待松下心神来,展开路观图,在马背上一个不稳,迎头栽在地上。
马受惊鸣叫一声,扬起前蹄,陆玉竭力撑起身子扯住马缰,就近拴在道边的树干上。
她倚靠着树干坐下来,打开剩一半的水袋灌了一口水,眼前阵阵发黑。
果然,还是没休息好。
当下状态不能赶路了,万一真的病倒,又耽误时间了。
她心中忧虑不已,又抵不住身体的困乏,靠着树干眯睡过去。
午风不及夜风凛冽,张扬却柔和。
陆玉是被暖风吹醒的。回神后肚子咕噜叫了一声。
她捂了捂腹部,惊见身侧的东西。
一个盛满水的新水袋,一袋鲜果和几个干粮,干净整齐地堆在新摘的树叶上。
陆玉环视四周。“谁?”
无人应答。
她犹豫一霎,大胆地将鲜果干粮塞进嘴里。“多谢了。”
若是来人想害她,方才她睡觉便可以动手。
补充体力要紧。
已经是下午。她稍作收拾,牵马走了一段路,感觉身体跟得上后,上马再次疾行。
燕山疏勒城距离车师王城并不远,最大的问题是路势险峻,大部队难以从王城直击,只能绕道而行。
陆玉单枪匹马一人简单些,花费了不到两日便摸索到了山下。
燕山深处地势陡峭潮湿,常年有蛇虫出没,而陆玉穿过山的一路上却比较顺利,少有兽虫挡路攻击。
日落。
陆玉牵马从深山中跋涉而出,已远远可以望见山下的胡奴部队驻扎地。
驻扎地对面,便是古老的疏勒城。
疏勒城在西域三十六国诞生前便存在,后来经天灾人祸,城中之人搬迁出城,疏勒变成一座空城死城。
因为没有资源没有价值,西域各国并不屑于争斗此地。
陆玉要进到疏勒城中,必须要穿过胡奴所驻的营地。
陆玉咬了一口干粮,将马栓在一边,灵活一跃攀上高树,打量驻军营地的布局。
距离疏勒城最近的位置没有住人的营帐,搭了简单的木栏和瞭望塔,放的是冲车投石车一类的攻城器械。
瞭望塔只有一人看守,应也是轮换制。有零散几个人看守保养器械。
尽管存放的器械的位置距离疏勒城最近,但从营地到疏勒城的距离仍不是坦途,是一个斜坡,上下推车会很吃力,又有一个不深不浅的湖,抵消了胡奴最擅长的骑兵冲杀优势。
看来因着地势原因,胡奴攻城甚不易。
陆玉跃下高树,解开马绳,拨开小路边及人高的草丛,不远处有一个水潭,当下有几个胡奴士兵驱赶着马正在潭边放马饮水食鲜草。
这个时候正是开膳的时刻,胡奴士兵并不警惕,很是松散,任马漫步饮水。
陆玉悄悄靠近,将自己的马混入其中。
幸而身上仍穿着胡奴士兵的兵服,陆玉装作松弛模样,穿过稀疏的人群和马群,直直进入胡奴营地。
陆玉不着痕迹地略略松了一口气,但也深知当下不是松神的时候。每一步走的谨慎而沉重,她压了压头上的毡帽,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。
顺利,出乎意料的顺利。
营地里胡奴的士气似乎不高,每个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,没什么心思管别的。
背后,有人叫住了她。
“……”
陆玉被迫停了脚步。
那人说的是纯正胡奴语,她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。
陆玉瞬间头脑空白。她压了压眉眼。肩膀一沉。那人已经把手不耐烦地搭在了陆玉的肩膀上。
陆玉不说话,眼见着那人一脸胡子,有把年纪,一看就是兵油子。她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,但她仍能感受到他嘴上实在骂骂咧咧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那个兵油子见陆玉迟迟不说话,怪异地打量陆玉。
陆玉心道不能再忍,当即出手打了兵油子一拳,那人吃了一拳果然七窍生烟,扑身上来和陆玉缠斗起来。
陆玉就是想把事情闹大,闹成兵士间普通的矛盾,至少可以遮掩此人对她的疑虑。否则这人若是呼朋唤友来验她怀疑她,只会更麻烦。
她并不打算真的打赢这个一身肥肉的士兵,也硬挨了几下。很快,有其他士兵见状,马上拉开了两人。